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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箱倒櫃,終於找回這幅畫作。
那年中六,考完公開試,小朋友的媽媽透過補習中介找到了我。第一次上課,我在門外已經聽到小朋友在哭鬧。小一的小朋友不想上課甚是正常,我也不以為意。踏進家門,孩子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。媽媽對婆婆說,早就說過不用補習。婆婆對我說,今天替妹妹補習就好,於是我和妹妹讀書寫字。未幾,姐姐悄悄從房裡走過來。我問她要不要一起玩,她像驚弓之鳥,一言不發便跑走了。我繼續跟妹妹上課,姐姐復又走來,這次坐在隔壁,我就沒有驚動她。偶爾問她要不要顏色筆,她依舊不說話,把筆搶了去。
媽媽覺得女兒不必認真上學,手冊裡請假的列表早就填滿了。做數學課業的時候媽媽為女兒找來計算機,她熟練地接過來開始計算。我婉言讓媽媽拿開計算機,教姐姐自己計算。她當然不滿,大哭起來,拿起文具丟向我。慶幸是婆婆明白我的用意,只不住道歉。
我也有我的堅持,因此依舊沒有放棄。後來的課裡我們還是經歷了很多類似的掙扎。可是她漸漸會認真做功課,知道算數不能靠機器。缺課太多,她不懂進位,但會乖乖地數著手指,還把腳都搬到桌上一起數。倔強的外表下,終究還是個可愛的孩子。
有天課後,她說要彈琴給我聽,還讓我一起彈。然後她帶我到房間去玩。那個她最初躲在裡面不願出來上課的房間。我們一直玩到她要睡覺才罷休,她還送了我這幅畫,說這個是我。
這是為什麼,我最喜歡教孩子。沒有好與壞的孩子,只有可以變得更好的孩子。